灯火辉煌的大厅,迹部景吾的背景却散发着凝成实质的黑气。
“表哥……”
迹部景吾冷笑：“呵。”
见状，平若叶目光游离，不敢与发火的表哥对视,冰帝网球部的小动物们本能地瑟瑟发抖倒退几步,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则眼观鼻鼻观心，修起了闭口禅。
五条悟,你真有种！
迹部景吾手扶着后脖颈，笑容异常灿烂：“啊恩,你这小子刚才说什么？”
说话时他的气场全开,带着逼人的压迫感。
然而面对这股威压,五条悟却半点也不打怵，咧了咧嘴笑道：“阿拉,大舅哥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？这身体素质有点差哦。嘛,那我再重复说一遍好了,我刚才说——”
“我要跟若叶酱一起睡~！”欢快的声音格外响亮。
深深地沉默一瞬,迹部景吾手指点向眉心，犀利的目光审视地看着五条悟，缓缓开口。
“看你这不华丽的表现……”他的重点不在于‘大尾巴狼要求和表妹同睡’这件事,而是敏锐地洞察了更深层的事情，“同睡,不是第一次吧。”
“当然了,已经超级超级多次了！”
“哼,很好。”
迹部景吾眯起狭长的凤眸，复又打量了五条悟片刻,然后，他偏过头看向一直装死的平若叶，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：“若叶,可真有你的。”
“那个、那个……”平若叶抠抠手指，小声嗫嚅道，“表哥，你听我狡辩……”
“狡辩？”
“不不不，听我解释！”
“不需要。”迹部景吾冷酷地转过身，“那种用来糊弄人的不华丽发言，本大爷不想听。”
“喂喂喂。”
看着迹部景吾一直在‘凶’平若叶，五条悟心里有点不爽，忍不住轻啧一声：“我说，大舅哥是从中世纪爬出来的老古董吗？老子和若叶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，等到十八岁就会变成合法夫妻，一起睡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？！”
一把揽过躲开自己的平若叶肩膀，他又说：“在这个连早恋一词都不存在的霓虹，大舅哥简直是稀有生物，古板到可怕诶！”
“不，你错了。”
迹部景吾略微转过身，斜睨五条悟一眼：“本大爷对表妹恋爱期间做什么，完全没意见。”
“你这哪是没意见的表现……不对，这句话——”五条悟迅速回过味来，“你是对老子有意见是吧？！”
“哼。”
冷哼一声，迹部景吾不再说话，单手抄兜往主卧走去，只留给众人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。
没有得到回应，五条悟看向夏油杰，挠挠头纳闷道：“杰，大舅哥到底在闹什么别扭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悟，人情世故你还是多学一学吧。”夏油杰爱怜地拍拍白色脑袋，“别总把脑子当漂亮摆设。”
“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自己
悟。”
“悟君，有些事情能做但不能明说。”平若叶叹口气，拉过自家的笨蛋，“表哥从不干涉我的事情，对我们同房睡更是完全没意见，但……你绝对不能当他面说出来。”
五条悟仍是不解：“为什么？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。”
“因为是疼爱妹妹的哥哥。”家入硝子犀利指出关节所在，“五条当着迹部君的面说这件事，纯纯的挑衅行为。”
“哈？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？硝子想多了吧。”
稍作思考，家入硝子提出一个能让五条悟设身处地的假设：“五条，如果你和若叶以后生了个女儿，长大后交了男朋友，结果那小子当你面说要和你女儿一起睡——”
“哈？！”五条悟横眉竖眼地打断这种假设，然后不假思索道，“他敢？！老子宰了他！”
“这就对了嘛。”
“啊，所以说大舅哥……呃。”五条悟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，却也觉得没后悔，转念一想，“嘛，我可以干掉我闺女的男朋友，但大舅哥打不过我呀。他生气对我没影响，没关系啦。”
家入硝子古怪地看了五条悟一眼，随后摇摇头。
“这人渣同期，没救了。”
冰帝众人早就跟随着迹部景吾回到房间调整生息，大厅内只剩下高专一行四人。
他们闲扯淡几句，也走上三楼各选一间房间准备睡觉。
房间内。
今天白天执行一整天的任务，晚上还坐着虹龙吹冷空气救人。
这一顿折腾下来，五条悟打消了做不可描述事情的心思，只是安静地搂着平若叶侧躺在松软的大床上。
棉被下，他将相比自己显得小小一只的平若叶揽入怀里，一会儿亲亲她的脖颈，一会儿亲亲她的耳朵亦或是肩头。
“好痒啊，悟君。”
“毕竟是在别人家里，有些事情不方便做，但总得从别的方面让我找补回来嘛。”
“诶~”平若叶的语气有些诧异，“悟君什么时候开始注意礼节分寸了？”
“不是因为这个啦。”
“唔，那是什么？”
五条悟嘬着平若叶的后颈肌肤，声音含糊不清：“不想让若叶酱的气息留在别的地方，一点都不行。”
“哈？气息？”
“嗯，每次帮小悟的时候……”五条悟回忆自己做出某些动作时，对方的变化，“若叶酱那里都湿——”
一瞬间热气冲脸，平若叶羞恼的捂住五条悟的嘴：“闭嘴吧混蛋！少胡说八道，我没有！！！”
“唔唔唔！”
“闭嘴闭嘴！”
“唔唔唔！”
“等你安静下来，我再松开！”
五条悟识相地不发出动静了。
等他察觉到平若叶的手指有松开的迹象，恶劣地用舌尖轻舔了下她的手心，然后非常满意地看见她本能颤栗一下。
“……好恶心。”
“欸，恶心吗？明明接吻的时候——好吧不说了。”
接着，五条悟又将话题转到起始，“若叶酱别否认，我都看见痕迹了，每一次都有哦。”
“……滚。”
“好啦好啦，睡觉吧。”
不想真的给对方惹毛，五条悟见好就收，闭上眼，调整胳膊位置，做出要乖乖睡觉的模样。
又安静了不知道多久。
平若叶意识渐渐朦胧，即将陷入睡眠状态，却听耳边传到一道轻轻的声音。
“若叶酱，你没有隐瞒我什么不好的事情吧？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平若叶睡眼惺忪，“悟君怎么突然这么问？”
“没什么，测试若叶酱的反应力啦。”
“无聊。我困了，悟君。”
五条悟亲了亲平若叶的发顶：“好，睡吧。”
做着亲昵的动作，他望着对方发顶的眼神中，却含带着一丝气恼。
过了半晌，五条悟收紧自己揽着平若叶的胳膊，嗅着她的气息慢慢恢复平静，最后缓缓进入睡眠。
迹部牌小号白金汉宫有常驻的佣人，昨晚的诅咒事件发生在远处的滑雪场中心，并没有波及到他们，不影响他们的职责范围内的工作。
所以第二天，平若叶四人和冰帝众人苏醒起床，美美地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。
吃完饭，冰帝除迹部景吾以外的四个人全都目光炯炯地看着高专众人，摆出一副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、纠结好奇地抓心挠肝的样子。
“行了，一帮不华丽的家伙。”
迹部景吾放下杯盏，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，看向平若叶说：“若叶，有关你们咒术界的事情，规定上说是不能告诉普通人，这件事本大爷知道。”
迹部家作为霓虹俗世界的顶级财阀，自然是了解许多有关咒术界的情报。
——事实上，大部分有权有钱或有势的俗世家族，都知道存在着咒术界这个神秘的里世界。
“但本大爷也知道——”迹部景吾抬眸，“偶然遇到诅咒事件的普通人，你们会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和安抚，目的是让他们隐瞒咒术界的存在。”
顿了一下，他直截了当说：“所以，满足这帮好奇心旺盛又不怕死的家伙们吧。不然的话，本大爷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被他们烦死。”
“迹部，你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。”
忍足郁士朝高专一行人歉意地笑了笑：“嘛，我们的确很好奇，但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。”
“不，没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平若叶摆出五条悟等人很少见的大和抚子姿态，语速放慢娓娓道来：“你们遇到的怪物是咒灵。正常情况下，你们是看不见这种东西的存在，只有极特殊的情况，普通人才能看见——比如咒灵等级过高把你们拉入它的领域，或者生死危机时刻才能看见它们。当然了，像昨天那种级别的咒灵很稀有，那是最高级的特级咒灵……”
接着，她又简单地叙述
了一下咒灵的某些特性和咒术师的职责，普通人看见咒灵的几率很小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向日岳人惊奇道，“头一次遇见咒灵，就遇到了特级，这运气……”
芥川慈郎不知何时摸到平若叶身旁的座椅：“呐呐，那我以后还能看见咒灵吗？它们长得好丑。”
“啧，大概率不会。”五条悟挤开离未婚妻过近的芥川慈郎，“说话就说话，离若叶酱远点！”
“诶？这是冰帝网球部的妹妹，我为什么不可以找妹妹玩？五条君好霸道啊。”
“啊恩？”迹部景吾睨了芥川慈郎一眼，“本大爷怎么不知道若叶变成网球部的妹妹了？”
“小景好小气！”
忍足郁士促狭道：“没看出来啊，迹部原来是个妹控啊。”
“忍足君真聪明。”平若叶温婉道，“小的时候，表哥经常拿我的照片显摆给他在英国的朋友们看，说‘看吧，本大爷的妹妹比你们的妹妹华丽多了’。”
此话一出，众人都笑了起来。
迹部景吾倒也没生气，只是轻哼了一声，对于众人的调侃视而不见。
夏油杰看着冰帝众人显然不怎么把咒灵放在心上，甚至还放松地闲聊，对此有一丝茫然不解。
这时，凤长太郎忽然提问：“对了，那种咒灵是怎么产生的，又要怎么减少它们的诞生呢？”
闻言，高专三个人默契的一同看向夏油杰，示意他解答。
实际上，这类繁琐的解释工作，一贯是由对普通人态度最好的夏油杰负责。
望着冰帝众人单纯的目光，夏油杰凝滞了一秒，然后第一次措辞直白，丝毫不委婉地做出了解释：“咒灵，来源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。祓除会减少一部分数量，但……只要人类产生负面情绪，它们就会无限再生。”
让他看看吧，这群令他心生好感的少年们地反应。
和那群让他想吐的人……会有什么不同？
“普通人的……负面情绪？无限再生……这种事情？！”
冰帝众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凝重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。
向日岳人一拍桌子站起身，脸上写满懊恼：“完了！我前几天抱怨部长留的部活多……不会产生咒灵了吧？！部长，我以后再也不抱怨了！！！”
“啊，遭了呀。”芥川慈郎沮丧地看着眼前的小蛋糕，“上个月我没买到限量版甜品，不高兴了好几天来着。”
忍足郁士摘下平光镜，默默擦拭，口中念念有词：“上次看的那本恋爱结局让我很不满意，我痛斥了几句作者，罪过罪过。”
“我球技提升得有点慢，所以……”凤长太郎环顾自我反省的同伴们，挠挠头看向高专众人，声音弱弱道，“我们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？”
夏油杰微垂着眸，声音有点发涩：“听到咒灵源头……你们怎么全都是这种反应？”
反省？愧疚？检讨？
甚至……觉得他们给咒术师添麻烦？
“不然呢？”
芥川慈郎目光澄澈：“不知道就算了，知道的话肯定会本能回想自己最近做过的事情呀。”
沉默几秒，夏油杰问：“不觉得恐惧害怕吗？”
“唔，好像没觉得害怕诶。”这是芥川慈郎的答案。
凤长太郎温柔的笑道：“不觉得害怕。只要一想到有咒术师这种群体暗地里保护我们，处理我们自身负面情绪造成的麻烦……感谢都来不及，怎么会给你们添加工作量呢？那也太不知羞耻了。”
害怕也是负面情绪。
“遇到这种动漫里才有的危机后还能得救，比起害怕，倒不如说——”
向日岳人拳头击掌：“有点劫后余生后的热血和激动诶！”
“嘛，虽然由我们代表普通人有点托大，但——”忍足郁士说，“咒术师们，真是辛苦了。”
在冰帝众人愉快享受网球的时候，一群和他们一样大的少年在和这群怪物殊死搏斗（？）。
夏油杰静静地扫过冰帝众人毫不作伪的表情，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普通人……也有不一样的。
“嗤，这帮脑子里只有甜品和网球的热血家伙。”迹部景吾洞悉了某些事情，平静地看向夏油杰，“夏油，你如果指望他们说出深沉的言论，还是免了吧。”
夏油杰微笑：“这样的同伴不是很好吗？迹部君。”这群少年单纯又善良。
“啊恩，这群家伙，勉强还算华丽。”
闲聊消食，迹部景吾提议冰帝众人去室内网球场热热身，五条悟不甘寂寞地拉着高专众人一起去了。
“大舅哥，这世上可没有我不会做的事情，运动也是超擅长。”
“说大话吧。”
“哼，等着瞧。”
夏油杰和冰帝众人的这段对话，五条悟没怎么听，全程专注消灭好吃的甜品，而家入硝子似有所察觉，但也没说什么。
他们两个人，一个觉得“杰总爱多思，老子习惯了”，一个觉得“杰或许有苦恼的事情，但他会自己调整好心态的。”
唯有一直旁观的平若叶看清了全部，莞尔一笑。
在众人走向室内网球场的时候，她冷不丁地对夏油杰轻声说了句：“杰，因为盘星教产生的困扰，是不是解决了？”
“呼——”夏油杰长吁一口气，神色完全放松下来，“是的。”
生活是希望和绝望并存，人性是美好与丑恶共生。
他以前太过绝对了，也太过片面了。
平若叶看着整个人气息松快了许多的夏油杰，淡淡一笑：“那就好。”
这样的话，即使她出意外，悟君的情绪依旧可以……
“快点过去吧，若叶。因为，我看悟似乎正在挑衅迹部君哦。”
“……”
思绪被打断，平若叶闻听噩耗，脚下加快，径直朝着网球场奔去。
果然——
“大舅哥，你的部员们心理素质强大吗？”五条悟肩扛着网球拍，模样嚣张，“如果车轮战败在我手下，会集体心态崩了的吧？唔，说不定还会影响你们明年的网球大赛哦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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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啊，我说的都是实话啦。”
“你咒术的确强，但是网球可不一样，论网球，本大爷无与伦比的球技可是帝王水准！”
“噗嗤——”五条悟捂住喷笑的小嘴，浮夸地‘自言自语’道，“大舅哥好自恋也好中二啊，称呼自己为帝王什么的，简直——”
“悟君！”
平若叶及时打断某人拉仇恨的发言，微笑看着他：“不想挨揍的话，就继续说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然后，平若叶又转过头看向冒火的迹部景吾，无奈道：“表哥，咒术师的体质跟你们不一样，特别是有咒力加持……总之，劝你别和那有作弊器的笨蛋打网球。”
“作弊器？”
“嗯，悟君有无视障碍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野的眼睛，你们的网球技巧再强，在他眼里也依旧无处遁形。”
“这种眼睛……”迹部景吾本想见识一下咒术师超强的身体素质能做到什么地步，但听到五条悟眼睛的特殊性还是忍不住乍舌，“你们咒术师，一个比一个奇怪。”
“所以说，表哥不要和悟君比网球。非要见识的话，让悟君和杰打一打好了。”
“嘛，行吧。”
迹部景吾放弃原本的念头，转而让放假懈怠了训练的部员们在场地内对打：“你们几个，一对一训练。”
其余的部员各自有事，只有这四个倒霉蛋被抓来体验了一把咒灵，正好今天两两分组。
很快，场馆内想起了脚步摩擦和网球击打声。
五条悟被平若叶按在座位上旁观，看了一会忍不住惊呼——
“哇哦，那种运行轨迹的网球，他们是怎么想到且做到的？”这真的是普通人？！
“这弹跳力，那个妹妹头是耍杂技的吗？杂技式击球超帅诶！”
“等等——”六眼分析球速轨迹，“刚刚一球的时速绝对超过二百二十千米！这种球速，可以杀人了吧？！”
“那个小卷毛还不赖嘛，吃饭时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，一打起网球眼睛就变得布灵布灵的，哈！”
“啧啧，招式还真是多样，挺有意思。”
……
迹部景吾立在一旁观察球员们的表现，听到五条悟的点评，既觉得自豪又觉得他好聒噪，忍不住出声：“啊恩，沉醉在本大爷网球部员华丽的美技下了？”
“啊，那倒没有。”
“……你这小子说话真是不讨人喜欢，嗤。”
五条悟散漫道：“若叶酱爱我就行，别的人无所谓啦。”
“……”
迹部景吾无言以对，嫌弃地看了
一眼不敢面对自己的平若叶：“啧，
挑男人的眼光真差劲。”
平若叶：“……”
表哥，
倒也不必迁怒我。
五条悟又看了会儿冰帝网球部众人的表现，心痒难耐地拉着夏油杰嚷嚷要玩网球，倒也不用平若叶提了。
“杰，来嘛来嘛。”
“不要，不是很想运动。”
“哈？杰是怕了吧？比如，怕在这么多人面前输给我之类的。”
“悟，你以为你这拙劣激将法对我有用？”顿了顿，夏油杰缓缓站起身，“走，现在就打！”
“嘻嘻。”怎么会没用？
他们两个人走向球场，迅速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。
冰帝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，走向观战区，他们想看看这帮咒术师的表现——
“刷——”
黄色的网球高高抛起。
五条悟身体微微前倾，看似没用多大力气的打出这一球。
然而，黄色小球在触碰到球网的瞬间停止近不到一秒，紧接着便展现了令人恐怖的反弹力，以一种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朝另半场飞去，速度过快甚至发出了细微的簌簌破空声。
这一球速度之快，即便是动态视力超强的网球部成员，也几乎无法捕捉网球的轨迹。
“部长，那一球时速……达到了多少？！”
迹部景吾没回答，凝目快速转向接球的那一方。
“啪——”
夏油杰居然接住了，并且还以同样令人难以捕捉痕迹的一球。
五条悟唇角勾起张扬的笑容，稍微垫了下脚步移动些许距离，挥拍：“杰，你那一球力度差了点，是没吃饱饭？”
“不是哦，是怕把你的胳膊累断。”夏油杰接住，动作干净地挥拍。
“啪——”
五条悟再次接下网球，加大力度挥拍：“哈？吹牛皮不费体力是吧？！”
你来我往，这两个人打了近半个小时，都没有一人得分，但是冰帝网球众人却看得目不暇接。
向日岳人惊叹道：“部长，咒术师都是巨力怪物吧？！”
“向日君，这你就说错了。”平若叶羞赧一笑，“我和硝子还是很柔弱的，才不像悟君和杰那样暴力。”
家入硝子默默看了她一眼，没说话。
而向日岳人忽然想起初次见到平若叶时场景，艰难地咽了咽口水，没敢再说话。
嘶——能用板砖揍五条君的表妹……更可怕！！！
视线重新回到场内，冰帝众人很快就发现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——
起初，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是正常（？）的打网球，一直枯燥的无人得分。
黄色小球只能在碰击到球拍的那一瞬间，才能因停顿显示出踪迹。
但现在——
“诶？？？”芥川慈郎指着悬浮停滞在夏油杰身侧的网球，惊呼道，“网球怎么飘在空中不动呀~”
家入硝子无
语扶额解释：“杰的术式，你们现在看不见——实际上，有咒灵抓住了网球。”
场地内。
“杰，终于忍不住了？”
五条悟随意抓了抓球拍网面，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随后，他索性丢开碍事的网球拍，右手掌心朝向网球。
“嗖——”
网球不受控地飞向五条悟的掌心，紧接着又被他像扔铅球一样地砸向夏油杰的脸。
咒灵出现在夏油杰身前，挡住网球袭击。
接着，有一弹弓似的咒灵裹住网球，绷到最紧，弹出。
“嗖——”
五条悟接住网球，却没像之前那样立刻抛出，而是右手朝向网球框，吸走里面数十枚网球。
下一秒，漫天飞雨般地网球带着势如破竹的架势，超音速地袭向夏油杰。
夏油杰释放的咒灵一瞬间暴增，将所有的网球接住。
他紧握着一颗网球，笑容略有些狰狞：“悟，既然你想这么玩，那我奉陪！”
于是，室内网球馆逐渐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。
无数黄色小球在两个半场飘来飘去，没经过网球拍发力却爆发力惊人，一会儿停滞在白发少年的眼前，一会儿混乱地分布在黑发丸子头少年的身畔……
平若叶木着脸看着这神发展，双眼缓慢地滑向地面，上面被网球砸出了一个个凹洞。
过了会，墙壁、天花板、灯泡也一点点出现破坏痕迹。
在冰帝众人小声的古怪讨论声中，平若叶的气压越来越低。
直到一颗不知从谁手中丢出的网球，气势汹汹地冲向观战区，被她眼疾手快地抬手抓住……
平若叶怒了。
“五条悟！夏油杰！”
平若叶稍一用力，黄色小球便湮灭成灰烬，从她手中粒粒飘散。
她抬起头，笑容和善地看着两名面色稍显僵硬的少年：“喜欢肆无忌惮地玩是吧？好，很好！”
紧接着，冰帝四只小动物张大嘴巴，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两座篮球架飘了起来，然后……
“哐当！”
分别砸在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脚下。
随后，平若叶踏着缓慢地步伐朝两个不知何时聚在一起的少年，抬起双手，出现两块通体深红的大板砖……
世界安静了。
“从很久之前就想问了……”向日岳人吞咽几下嗓子，“部长，你表妹不是大和抚子吗？”
第一次相遇，他是真的信了部长妹妹的鬼话来着！
忍足郁士推了推平光镜：“现在看来，表妹的确是是长腿妹妹，但显然不是大和抚子。”
向日岳人尤不可置信道：“原来……部长妹妹她怎么这样啊？！”
高专四人原定计划是晚上回东京高专。
但是这么闹了一通后，平若叶面无表情地跟迹部景吾提出了告辞，他们要立刻、马上离开！
迹部景吾了解她的性格，嗤笑一声不无不可的同意了。
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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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迹部君太客气了，若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情。”夏油杰坐在窗边，笑了笑，“而且保护普通人是我们咒术师的责任和义务。”
“责任和义务？嗤。”
迹部景吾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个理论：“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帮助。你们救了本大爷和我的部员们是事实，所以我会做出回报，这才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他便挥挥手，转过身离开了。
夏油杰见状愣了愣，转而又笑了。“若叶，你表哥的性格真是……非常高傲的人啊。”
“不过，很有人格魅力是吧？”平若叶如是说。
“嗯。”
说着话，汽车缓缓驶离别墅，平若叶无声地看了眼别墅的侧后方，目光幽深。
片刻后，她若无其事地收回，拇指无意识地摩擦了几下。
平若叶没有看到的是，在她滞愣的这短短几秒，五条悟玩PSP的手指也停了。
冬寒离开东京，转而入春。
春季多雨连绵，本来回暖的天气渐渐又降了温。
平若叶褪下厚实的羽绒服，换上稍显单薄的外套，又踏上了这座无主人居住的别墅附近。
“嘛，拖了这么长时间，也该解决了。”
然而，平若叶刚朝着目标地点走几步，却被一道声音喊住。
“若叶。”
“……悟君？你怎么——”
“哈！”五条悟脸色染着春寒，声音也有些温怒，“我为什么在这里？这破地方是你那该死诅咒结界点之一，你以为你当时的异常我看不见？”
平若叶说：“是吗，我当时的——”
又没说完，被五条悟低沉的声音打断。
“若叶，你总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，是自信老子真的不会生你气吗？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