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匆匆弹指一挥间

“王兄、长孙兄,小弟来迟了,经年未见,二位最近可还好?京城里这些年可有什么趣闻吗?”

“崔贤弟,你这可是大变样了,为兄险些认不出来了,当年一别,有三、四个年头了吧?你这几年是吃了什么东西?怎么长得如此高大了?你还别说,长开了以后,倒是不显得那般敦实了,竟是有几分为兄的风采了!”

“王兄,这般说话就不要脸了,崔某这几年,纵横大江南北,谁见了不夸赞一声貌比潘安,宋玉在世,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掉了档次,与王兄类比了?不妥,不妥,倒是长孙兄最近愈发出落的娇俏动人了,王兄没再尝试着攻略一下?”

“放你娘的屁,老子只是仪表堂堂,怎么在你二人嘴里总是这般龌龊,你二人这般爱说笑,何不互相消化一下,也好过老拿我打趣。”

“他可不如长孙兄弟可人!”

“我没斗狗的习惯!”

……

几句屁话说过,三人那种陌生感尽去,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
王七郎大笑一声,问道:“怎么样?游历了几年,有何感想?我在京中听闻,你最远走到过琉球,还与隐太子诗筹唱和?陛下听闻之后可是气的摔了头冠,武贵妃倒是眼热的紧,还写了一首闺怨词哩,你给说说,你与她可有过什么过往?”

崔尧挠挠头:“我与她能有什么过往,差着岁数呢,她只怕快有三十了吧?崔某正值豆蔻年华,怎么也不沾边啊?陛下还是那般喜怒行于色?朝臣们没有再议论什么?”

长孙诠说道:“陛下……还是那般耿直,不过这样也好,做臣子的也松快些,毕竟有什么都写在脸上,这几年我等也都学会了如何与他相处。

说实话也挺好的,毕竟他喜欢哪个人或是讨厌哪个人根本藏不住,一望便知。虽说少了些许帝王心术,倒是朝政顺利了不少,鲜有党争,大家都是有什么说什么,毕竟说的太深,还要给陛下再认真解说一番,麻烦的紧。”

王七郎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:“是极,我家老爷子也说了,在这位爷手底下可比先皇手底下好混多了,虽说多疑、敏感又爱憎分明,但大体是还是一位仁君。

只要不是犯了大逆不道的错儿,磕几个头,他也就把你当个屁放了。倒是那武贵妃有些难缠,不过也还好,手脚伸的不算太长,打发几个钱儿也就过去了。”

崔尧问道:“陛下身体可还康健?我走时留的那些药膳、锻体之法可曾坚持?”

王七郎一挑大拇指,赞道:“这点可没的挑!时辰一到,不管陛下再做什么,哪怕是大朝会正开着,陛下也要暂停了朝会,耍上几套体术,这些年眼看着身体是越来越棒了,这点我等臣子不得不佩服,就没见过这么惜命的帝王。只是你传授的那体术太过怪异,为何叫第七套广播体操?难不成崔家还有什么不传之秘,已经迭代了七次?”

崔尧笑道:“我家好东西多的是,你们又不是没见过,有几套锻体之法算什么?不说这个了。

长孙兄,长孙大人最近如何?可曾又跳出来蹦跶了?”

长孙诠失笑道:“你这厮说话还是这般损,哪有这般编排长辈的?我伯父最近可安稳的很,自从三年前被无故下野之后,老人家虽说挣扎了几次,但也无甚成效,也不知陛下为何就是铁了心的不用他,往日他的那些爪牙也安分的紧,没蹦出什么浪花。最近他老人家也是想开了,整日东游西荡的,活像个老不羞。

最近也不知怎么想的,他听闻李勣老大人起了旧地重游的心思,欲往吐蕃旧地游玩,他也央着混了进去,一同去那西藏了,也不知老头能不能受得了苦寒,这么大年纪了往天边上厮混个什么劲?”

崔尧点头笑道:“老人家是这样的,总觉得那地方离天近些,幻想着有些寄托也不是什么坏事,你就随他去吧。这样,我给禄东赞刺史去封信,让他见到老大人以后多照顾照顾就是,莫要担心。”

“还是你人面广呀,哪都有认识的人,话说琉球那边是有什么事吗?阵仗闹得这般大,连陛下都时刻注意着。只是朝中众说纷纭的,没个准信,你给说说呗。”

崔尧看着王七郎抓心挠肝的样子,笑道:“也不是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事情,说与尔等听听也无妨,太阳大洲的船队回来了,虽说三十余条大船只返回了三艘,几乎十不存一,可毕竟也算是好消息!

这还不算完,就在那三艘大船回来不到一个月,又有四艘大船回返过来!原是那支船队被风暴吹散之后,竟是各自走了不同的路线,一支走到了太阳大洲,另一支却是飘到了洪荒岛,也是错有错着。

眼下两只残部都在琉球休整,将各自携带的神奇作物、异兽珍禽整顿一番,计划明年在泉州等地铺开,想必过不了多久,朝廷就会公布的!”

“洪荒岛?就是那个所有动物肚子上都有口袋的地方?真有哇!我还当是传说哩!你可见着那些异兽啦?有没有带回来几只,也好让我等开开眼?”

崔尧从怀里掏出一袋肉脯来,说道:“开眼的话以后有机会,可以先让你开开胃。”

二人看着崔尧手中的肉脯,不禁愕然道:“你还真拿珍禽异兽做成肉脯?你也不怕遭了天谴?好吃吗?”

崔尧点点头:“还算不错,尔等别觉得我暴殄天物,船上的水手们可是头疼的紧,这东西在那块大岛上成群结队的,不是什么稀罕物,反而是种灾祸,属实太多了。”

“这肉的主人怎么称呼?”

“袋鼠,别看是叫袋鼠,实际上是一种很大的生灵,站起来比你高,掏出来比你强,人家那话儿会分岔的,你敢信?”

二人都是摇头,表示不可置信。

吹了半天牛逼,崔尧看看天色,说道:“今日多要多谢二位兄长接风,只是小弟归家心切,就不多陪了,咱们下次再聚。”

长孙诠问道:“对了,还没问过你,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回来作甚?是家中有急事吗?”

崔尧沉默了一下,扯开嘴角笑了一下说道:“家中有长辈身子不大好了,此次着急回来也是尽尽孝道罢了,二位兄长回见,小弟先走一步了。”

说罢,崔尧转身上马,招呼着身后的随从,呼哨一声再次入了长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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