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意挺认真的回答他:“想要的挺多的。”
她特认真的思索,是先要他给肚子里的孩子转让股票?
还是先给自己要一大笔钱做保障呢?
或者……
她仔细的权衡思索着,嘟嘟囔囔的盘算着。
前一秒还在说要什么都行的男人,转瞬就冷脸,“想不出来就不必要了。”
话落,便掀开被子下床,径直走去了浴室。
沈南意抿唇,蹬被子,又气不顺的骂他:“狗男人!”
说话不算数!
温水迎头洒下,绵密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下,谢霄北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黑发向后拢,深邃肃穆的眉眼沉着。
为方才那一刻在意乱情迷之下轻易许下的诺言而恼火。
她怎么值得他……
浴室内的雾色水汽浸染他疏冷的眉眼,修长手指蜷缩、握紧。
大床上的沈南意平白被他吵醒,现在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凶巴巴的瞪着浴室的方向许久,抱着自己的枕头气呼呼去了客卧。
躺在客卧的床上,沈南意还是有些懊悔,刚才不应该想那么久,不管张口说出哪个都划算!
错、失、良、机。
她懊恼着,懊恼着,睡意来袭,便沉沉睡去。
翌日在客卧醒来,沈南意有些恍惚,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昨晚的事情,原本因为睡了一觉遗忘的记忆重新回归脑海。
她忍不住就又开始生闷气。
沈南意洗漱完下楼,一眼就在餐桌前看到正惬意吃早餐的男人,都没有理他,就坐到小谢依身边。
小谢依正在喝牛奶,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她,又看看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的谢霄北。
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。
一顿早餐在沉默中结束。
谢霄北起身去公司上班,沈南意看着他背影抿唇。
他凭什么生气啊。
小谢依伸出小手戳戳她的胳膊,“沈南意,你怎么了啊?”
为什么她感觉沈南意好像要爆炸的气球啊。
沈南意深吸一口气:“没事,我送你去幼儿园。”
沈南意把小谢依送到班级门口,把她交给袁袁老师。
小丫头被老师拉着手,眼睛却还黏在沈南意身上:“沈南意你放学早点来接我哦。”
沈南意轻笑:“好。”
袁袁老师亲了亲小谢依后,让她去跟其他小朋友玩。
然后缓步走向沈南意,含笑道:“依依妈妈,那个李豪泽爸爸听说罪名定的很快,李豪泽也转学了,我们幼儿园又在几个监控死角多安装了几台监控,会做到全程监护。”
袁袁老师从园长那里已经听说了,案子能进行的那么快,都是有人在后头盯着。
沈南意笑着点头:“无论是袁袁老师还是幼儿园我都是放心的。”
袁袁老师见她这样说,微微松了一口气:“依依聪明又可爱,相信将来的学习生活一定也是顺风顺水。”
沈南意走出幼儿园的时候,意外碰到有段时间没见的梁玉白。
梁玉白对她微笑颔首,打了声招呼,沈南意要从他身边离开时,听到他忽然开口问:“安小姐……还好吗?”
安澜的孩子没有了,梁玉白的作用也便没有了,安澜从他那里搬了出去,两人便没再见过。
沈南意回头,打量他数秒。
梁玉白笑了笑:“就算是……认识一场的朋友,我也想知道她是否安好。”
沈南意:“还好。”
梁玉白微笑:“那便好。”
沈南意:“……你是个好人。”
梁玉白轻笑:“这个夸奖似乎……在当今的社会环境里并不太值得人高兴。”
沈南意想了想,可似乎找不到其他的言语形容他。
梁玉白从怀里掏出一条手链递给她:“这是安澜落在梳妆台的,有机会的话烦请沈小姐代劳还给她。”
沈南意一眼看出手链是买东西赠送的廉价赠品,安澜不是忘带,是没想带。
“……她应该是……不想要了。”
梁玉白神情之中一闪而过的尴尬,“原,原来是这样。”
他握着手链收回手,沈南意上车前,无意识回头望了一眼,见梁玉白看着掌心的手链数秒后,又将手链收回到怀内的口袋。
秋风几许撩人意。
沈南意想,也许梁玉白是看着风霜雨雪里的安澜,明白一些她的苦楚。
可程家,程峰,梁玉白得罪不起。
那似生未生的情愫,在成年人的权衡之下,被重新埋葬在风霜雨雪里。
“沈小姐。”
当陈知晓牵着一个小男孩儿出现在沈南意面前时,沈南意看着他与沈自山等比例缩小的容貌,呼吸滞了滞。
“之延,叫姐姐。”
小男孩儿面无表情的一张脸:“姐姐。”
沈南意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知晓:“陈小姐这是做什么?带着儿子要钱还是要名分,你似乎都找错了人。”
陈知晓当着儿子的面,毫不避讳的说道:“我知道张志庭在缠着你,他也不想想自己害的你们沈家差点家破人亡,你会不会捅死他,你说他是不是很可笑?”
沈南意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不感兴趣,把沈自山的病房号告诉她:“这里有人会听你的故事。”
陈知晓却按住她的手。
沈南意冷声:“松开。”
陈知晓咬牙:“我把儿子留在你们沈家,我要一千万。”
她很明白,沈家现如今还能掏得起这笔钱的人,只有沈南意。
沈南意气笑了:“又不是我儿子,我为什么要掏钱?”
陈知晓从包里掏出一份亲子鉴定:“他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。”
沈南意万分嘲弄:“我连亲生父母都不要,你觉得我会管这么一个……亲弟弟?”
沈南意甩手离开。
陈知晓握紧双手。
小男孩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离开的沈南意和身旁焦躁的母亲。
“走,去医院。”
陈知晓拽着小男孩儿找到沈自山的病房。
当沈自山看到小男孩儿的瞬间,不用陈知晓说任何话,他便已经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。
这是……他的儿子!
陈知晓推着儿子的肩膀:“之延,快叫爸爸。”
之延:“爸爸。”
沈自山老泪纵横,满是欣慰。
沈南意当晚就接到一通陌生来电,是被她拉黑的沈自山换了新手机卡打来的。
当沈自山声音响起的那一瞬,沈南意抬手就挂断,顺带又拉黑了这个新号码。
谁都能做冤大头,她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