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城王看着白妤,闭着眼睛似慵懒的猫,看不清神色:“我也从没有觉得自己不幸啊。”
何晨有些嘲讽的笑着,安老板望了望屋内的神像,也没有在意卞城王语气中的无情无义。
神色变化最大的,也就白妤了,应该怎么说呢?梁王对他,还是很对得起他们这层父子关系的。
而他却看不出有多悲伤,这也太冷血了吧?
“原本一切尘埃落定,本不会再有什么是非。”
“但偏偏老平等王不想我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,他被贬后,成了孤魂野鬼,冒着被抓的风险,前来寻我。”
何晨幸灾乐祸的看着他:“这次,怕不是真的想要毁了你吧?”
卞城王没有反驳:“你猜的不错,毕竟被我们供奉了几十年,他也知道不少皇族辛密之事。”
“而他此番前来,只对我说了两句话。”
“其一: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吧?”
白妤挠了挠头。
“其二:你早就知道你根本没有皇族血脉,开炉,不可能是为了祭剑,你就是想害死他,自己成为英雄!”
这样的消息太过于惊天动地,一瞬间,三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倒是卞城王哂笑道:“我原本也不是为了祭剑,他真的像个傻子一样。”
也不知道他口中的“他”指的是谁。
白妤万般不解:“你不是说,梁王最疼爱的子女就是你吗?难道说?”她突发奇想,一本正经地怀疑,“梁王并不知道这件事?”
卞城王这时突然有些严肃起来:“不,他知道。”
“他知道?”白妤差点笑出声,满脸不可置信,“你的意思是说,他作为一个皇帝,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,还照顾你近二十年,还万般宠爱?”
卞城王斜乜着她,仿佛在说,她说的都是废话。
白妤觉得他有些可笑:“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,何况他还是皇帝。”
卞城王没有理睬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,而是扭头看向安老板:“小唯依是怎么想的?”
安老板瞥了他一眼,尚未开口,何晨便插嘴:“那还用说吗?既然不是因为你,那自然便是因为女人喽。”
安老板也附和的来了一句:“是因为你的母亲吧?”
虽然很不爽何晨插嘴,却没有理由说他错了,只好黑着脸点头。
“我的母亲与他是青梅竹马。”
“但因为种种原因,有情人最终没有在一起,等他从太子殿下登基成皇帝后,她却已成了他人妇,并且生下了我。”
“我的母亲顾虑良多,不愿意绝婚,因此,他只好默默守护,不再打扰。”
“而母亲所嫁之人,便是当朝唯一的异性王爷——摄政王。”
何晨与安老板对视了一眼,都没有说话。
卞城王看在眼里,自顾自地继续说:“他作为当时唯一的王爷,又抢了皇上最爱的女人,如果犯了错,是不可能被放过的。”
“但是我的母亲偷偷冒死替他求情,他才只是被流放西北塞外。”
“但那梁王嘴上答应的痛快,实际暗中找来了流匪,想要让他出意外,死在途中,谁曾想,那个女人生下我之后,竟然殉情了。”
“他原本也不想害死她,听周围的仆人说,那时他颓废了整整三个月。”
“之后,便待我如同亲子一般,想来,是爱屋及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