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个月,遭山贼袭击。
他拼死护她周全,心窝却被射了一箭,一众医士相救,一场高烧,能不能撑过去,全凭天意。
他受了惊吓,羊水破了,又是一阵手忙脚乱,好在,母子平安。
第二天夜间,他睁开了眼,医士说是回光返照。
而她,异常冷静,将他们的孩子抱给他看,他却只开口问了一句话:
“你为何,愿意陪我?”
新帝登基,天下不太平,这兵荒马乱的日子,他又被贬去蛮荒之地。
他以为她会重新回到她的太子哥哥身边,毕竟,摄政王相信新帝对她的爱,可抵万人上书。
她,必定会被爱一辈子。
而她却只道了一句话:“我是你的妻。”
后来他再也没睁眼,举世无双的摄政王,被一场天灾坏了名声,被一场人祸丢了性命,被一位美人耽误了一生。
再后来,京城快马加鞭送到新帝手中一个婴儿,一块他的定情玉牌和一封信。
写信人,摄政王妃。
而佳人,已与其夫合葬于途中一座小村庄旁。
她用她与他婚礼上的那个酒杯饮下了鹤顶红,特命人将他们埋于孩童多的村庄。
这样,到了春天,天上的风筝便会多些。
新帝为了一封信,颓废了整整三个月,坊间传闻,信中有那么一段话:
“你是我年少的爱人,我最愿共赴此生之人。
他是我余生的夫婿,亦是我亏欠最多之人。
来生,缡儿亦想,做他的妻。
太子哥哥,此生,委屈你了。”
……
“这个故事听了我只想笑,那个女人,在她一生当中,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。”
卞城王面无表情的评价着,丝毫不顾及他口中的那个女人,就是自己的母亲。
白妤听得有些稀里糊涂,嘟哝着:“她对那位摄政王也不一定是喜欢吧?说不定只是亏欠呢?”
卞城王还没来得及嘲讽她,安老板便提前打断他:“亏欠与喜欢不能混为一谈,人类的情感极其复杂,谁也说不清楚其中的混乱,只能说,她对他的感情不浅。”
“是啊!”何晨懒洋洋地应着,“毕竟他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夫妻了,更何况,摄政王对她那么好。”
白妤瞥了一眼一旁的卞城王:“但说实话,梁王也是蛮深情的,她对他的亏欠也不少吧?”
何晨默默翻了个白眼:“你莫非是忘了,是谁害死了摄政王?”
“这……”事实证明,白妤是真的忘了,但她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,但又嘴硬,不想承认自己的错。
“一码归一码,这是两件事!不能混为一谈!”
何晨非要呛她:“只能说明,摄政王格局小了呗?”
白妤和他又差点吵起来,还是看在安老板的份上才懒得理他,扭头却看见卞城王在一旁发呆。
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平等王对他说过的一句话:“你为天下苍生手刃父亲,是个有大格局的人,在归无庙修行可成佛。”
手刃自己的父亲?还真是想象力丰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