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揣着心事,俩人下班都比平时早一些。
一开始宿卫林根本不承认,但梁玉容是谁,他们过了那么多年,谁能不了解谁?
宿卫林最终还是说了隐情。
“你是说,网上传的那些东西,都是你搞的?你之前不是吃过亏么,怎么还敢弄他?”
宿卫林此刻也是头大,他有些烦躁的道:“我有什么办法,是臧克华又找我了,人家什么身份,我哪有拒绝的资格?再说了,我这次说的都是实话,当然了,媒体也有夸大的成分,可那些我又做不了主……”
宿卫林说到最后,声音小了很多。
梁玉容理解丈夫的身不由己,可她依旧不开心,这是一家子的事情,凭什么你做决定之前不跟我商量?
想想中午吃饭,跟陈福生拍胸脯子保证的话,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!
“你的意思,臧克华还要收拾陈福生?”
“嗯,还不是因为薛书记的女儿,听说人已经去了燕京,可前几天休假,人家压根没回家,这本来也没什么,年轻人都喜欢玩,结果让薛书记发现她都没去别处,一直跟陈福生鬼混,这不才……”
“鬼混?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,人家指不定是有证驾驶呢!”
之前陈福生明确表示过,他是有老婆的人,梁玉容觉得这俩人说不定已经暗度陈仓,悄悄领证了。
梁玉容思来想去,还是拿起包准备出门,宿卫林见状道:“他要是知道了,这气他也不可能找臧克华出,转一圈肯定又那我撒气,你确定要去?”
梁玉容显然不这么想,在她看来,现在坦白,兴许陈福生还愿意给他们个机会,要是陈福生自己查到,那就不一样了。而且中午吃饭的时候,陈福生已经说了,这都不是事儿,市里说了会处理的。
关于市里对徐鸿运的态度,那更是坚决,务必要把这只蛀虫给踢出队伍,就算是他愿意交钱,也不一定能保住自由。
梁玉容觉得,这次的流言蜚语根本就打不到陈福生,要是让他知道背后捅刀子的人是宿卫林,之前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又要化为乌有了。
所以,梁玉容选择坦白。
陈福生在酒店,刚洗了澡,就听到有人敲门,他开门一看,又是梁玉容,顿时警惕起来。
“中午不才见了?”
陈福生没打算把人放到屋里,这娘们很会玩,越是在敏感的地方,越要小心。
“你这是刚洗完澡?伤口好点了没,你这不方便,我帮你擦擦?”
梁玉容表现的很轻佻,跟平时差不多,她觉得这样的氛围,开口道歉才不显得太沉重。
“不用了,伤口已经愈合了。你有事儿说事儿吧!”陈福生随便套了件短袖。
梁玉容直接扑了上来,陈福生一个闪身,俩人就这么完美的擦肩而过。
“过分了昂!你也是孩子的娘了,做事儿之前都不看看自己的年龄么?”
陈福生这么一说,梁玉容也懒得热场了,略带愧疚的把宿卫林干的事儿说了出来。
“就这些?”
“他就跟我说了这么多,你要是想知道别的,我可以回去再问问。他也很为难,说臧克华那边给的压力很大,我已经骂过他了,这事儿可以跟你一起想办法,自己扛能扛到几时?”
陈福生猛然转身,吓得梁玉容一哆嗦,可宾馆就这么大点,她也无路可退。陈福生抬手,梁玉容的呼吸都跟着慢了半拍,一阵钻心的疼从下巴颏上传来,梁玉容疼得直吆喝:“好疼,你放手啊!”
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两分,见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,陈福生这才缓缓松手。
“回去跟他说,要是还敢来这套,我肯定会连本带息的讨回来。”
梁玉容走后,陈福生又跟东北虎联系上了,只要臧克华这条线就好查了。欧阳岚跟臧克华和薛家康之间不清楚的,又在电视台工作,有很多资源,事儿很快就浮出水面了。
臧克华拿到黑料,欧阳岚找人加工了一下,就放出来了,当然是花了大价钱的。
“这次多谢你了。”陈福生很真诚的道。
“你要是真想谢我,就赶紧给我结账,我在外面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。”
“钱我肯定不会少你的,市里已经在办了,跟官家做生意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。”政府背书是不假,可问题时间上是真的没保证,有的工程都完工好几年了,也没给人家结账。
陈福生有些琢磨不透,按理说薛知秋去燕京,他们之间的事儿就会慢慢凉下来,怎么薛家康又开始上头了,这不符合逻辑啊?
陈福生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跟薛知秋通个气,正好之前也没聊完就因为东北虎的电话给中断了。
“你是说,这次的风波是我爸搞的?”
“目前看是这样,你说要怎么办?”
薛知秋沉默了片刻:“那天填资料,我写了已婚,我我爸应该是知道咱们领证的事儿,所以又开始作妖了。这事儿落在你头上,也是我的疏忽,这样吧,你想怎么处理,就怎么弄,要是最后收拾不了,我再去解决。”
陈福生有些头疼,当初领证确实太仓促,如今果然来事儿了。
“我想先去找欧阳岚,之前我就看不惯她那个骚浪劲儿,这会让又给我来这套,收拾她我心里也没负担。”
“随你。”
俩人有一搭无一搭的又聊了一个多小时,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。
第二天一上班,陈福生去找了徐鸿运。
站在他的书桌前,陈福生的视线似乎能穿透墙壁,看到那张可以随时调节温度的大床。
徐鸿运就这么看着陈福生,对方不开口,徐鸿运心里也是发毛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问题?我听说,你还威胁梁玉容,是不是我没找你,你觉得事儿已经平了?你可能还不知道,昨天要不是我挡在中间,梁玉容一个电话,你这里的事儿就得在阳光下暴晒,你觉得你老丈人能救得了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