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鸿运很清楚,要是真相爆出来,老丈人是肯定不会插手的,不踩他一脚,就是好事儿了。
“我今天来,就算是最后通牒,给你三分钟考虑,你要是不珍惜,那就自己去面对吧,我也没那么多功夫跟你耗着。”
陈福生说着,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。
三分钟转眼就过去了,徐鸿运眼珠子都红了。
“好,我交代,走吧……”
陈福生摆了摆手,看向书架:“不着急,先把这里的问题交代清楚。”
里面休息室的书架上藏了不少钱,上次陈福生就发现了,这屋外说不定也有,既然要交代,当然要面面俱到。陈福生拿着手机,准备录像。
在这个办公室里,徐鸿运把书架上的伪装统统拿下,一摞摞的软妹币就这样呈现在镜头前。这里还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,徐鸿运有一点比宿卫林强,他有清晰的记账本,这就给陈福生节约了不少时间。
陈福生叫上梁玉容,一方面也是对她的认可,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个人作见证。万一徐鸿运要是想像宿卫林那样,搞什么暗杀之类的,那多个人总是安全些。
徐鸿运藏钱的地方还是很有创意的,他直接盘下一处废弃的厂房,看样子应该有不少年头了,里面还有个防空洞,藏钱的地方就是被处理的防空洞,里面做了防潮处理,堆放了不少现金。
除了这个地方,徐鸿运还买了一辆房车,车子平时不怎么开,停放在老小区里,里面也藏了很多现金。小区物业很负责人,再加上住户都是大爷大妈,白天也一直有人,倒是没出过什么问题。
办公室里的那些,跟这些比起来确实是不值一提。
徐鸿运交代完了,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:“就这些,这下你满意了?”
根据账本记载,陈福生粗略估计了一下,应该有二点五个亿了。
“这些钱,你从现在开始封存,要是你敢耍心眼,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!”
眼瞅着这一切,梁玉容也是心惊胆战。宿卫林就在前不久还跟她说,家里藏钱的地方还有两处,暂时没有被发现,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去转移。
“这个数,要是真判,得无期了吧?”梁玉容在回去的路上轻声问道。
陈福生微微点头,他心里的震惊一点不比梁玉容少。
回到市里,陈福生把拍下的视频和账本给了郑国演。李鸿飞坐在旁边,一言不发。
郑国演看着视频,表情有些不对。李鸿飞着急忙慌的拿来救心丸,过了好半天他才缓过来。
陈福生关切的问,需不需要上医院。
李鸿飞摆了摆手:“不要紧,郑书记最近比较操劳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确实,这几天省调查组的同志连翻开会,弄得大家都很紧张,郑国演也是很心累,再加上看到刚才的的视频,心脏都差点停跳了。
陈福生有点后怕,下次这种事儿还得缓缓的说,万一要是有人因此突然嘎嘣,那事儿就大了。
李鸿飞见郑国演摆手,便道:“福生,这件事情你暂时不用跟进了。剩下的事情由我亲自负责,对了,你之前受的伤好些了吧?”
“已经好了。”
“嗯,好了就是万幸。这件事情梁玉容知道多少?你回头再去告诉她一声,别到处乱说。对了,网上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,市里对你还是非常信任的。只是外面的压力很大,我的建议是你最近休息几天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见他们还要商量事儿,陈福生便识趣的出去了。
其实这也是对陈福生的保护,一旦参与太深,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。再加上臧克华在背后捣鼓事儿,市里多少也得给点面子,他被晾起来,也是意料之中。
陈福生正在等电梯的时候,许励成小跑过来。
“福生,舆论的事儿,我们调查过了。有些棘手,臧秘书现在就在营海,你知道吧?”这个消息,让陈福生一怔。
“他过来干什么?”
“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,好像是提到了市里的一个绿化工程,你也知道,咱们营海的地多数都是盐碱地,一般的绿化工程成本比别的城市高不少……”
许励成好像什么也没说,但明明又说了些。官场上的事情,有人能提点一二就不错了,剩下的靠悟性,你能听懂弦外之音,那你就适合走这条路。
其实在舆论最开始,郑国演也考虑过,把陈福生手里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做,但是被李鸿飞拒绝了。李鸿飞虽然跟陈福生接触的时间不长,但是对他的能力非常认可,尤其是这次抓捕江龙的事情,让李鸿飞对陈福生刮目相看。甚至为他担保,相信陈福生不会是舆论说的那般。
说起来,陈福生和宁朗都只是基层工作者,不过因为最近的舆论,他们俩倒是出名了。
臧克华这次来营海,确实是带着私人目的。
鲁文东那边已经接到指使,一个是绿化项目,需要交给欧阳岚的公司去做,另外一个就是陈福生的问题,必须处理。
实际上这两个也算是一件事儿,欧阳岚搞了这么大的舆论风波,自然是要好处的。一个小小的绿化项目,对臧克华这个位置的人来说,根本就不是事儿。
臧克华把话说的很难听,陈福生纠缠薛书记的女儿,目的不单纯,对于这种心怀叵测的同志,营海市领导层就该严厉以待,这次扫黑行动中,陈福生几次出入秦四海和江龙的会所,这都是有录像的,他们之间关系匪浅,需要仔细甄别才是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郑国演会有那般态度,李鸿飞夹杂中间也是无奈,才会让他休息几天。
陈福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,联系宁朗,问问江龙案子的进展。
宁朗这几天的行为,让巡查署的同事万般不解,大家都觉得他太激进了,证据还不充足就要提交检察院。事实上,大家都不清楚,这个案子已经牵扯到了省里,甚至燕京更高层次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