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这事儿,也不能都怪宿卫林,在他们的眼中,治下的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算啥,敲打他们,从来都是缩着脖子挨着,哪有敢反抗的。总之,一切以上面的人为重。
下面的老百姓想过安稳之日,就只能忍着!
“宿书记,既然你找上我,我也不能见死不救。这样吧,我们旗下的装修队,谁去做的事儿,我就直接开除了,让他们自己去道歉。这样呢,跟我们秦家就不牵扯了,你女儿的事儿也好说,我们有正规的咨询公司,你明天让孩子来走流程就行。至于其他的事儿,那就得看你自己了。”
秦增志现在的态度很明白,他们秦家肯定是要跟宿卫林划清界限的。现在他们秦家也是提心吊胆的,再随便给自己树敌,惹上麻烦,那日子就过不下去了。当然,也不能直接给回绝了,毕竟宿卫林手里还有省委秘书臧克华这张牌。
“秦总,不是您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。之前吧,你父亲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,也送了我不少的东西,现在老爷子退隐了,我想的是,这些东西我多数也用不上,放在家里也是多余,不如你们拿回去,送给有需要的人……”
宿卫林话还没说完,秦增志脸色就变了。
“宿书记,我想你是被纪委的人给吓破胆了,我爸爸确实喜欢分享些日用品给熟人,你偶尔拿了些茶叶什么的,喝了也就喝了,哪有再送回来的说法,这要是传出去,我们秦家还怎么在营海混?我父亲最近确实身体不太好,家里的生意交给我干了,你说老爷子上了岁数,那些东西他自己都记不清了,你不说又有谁知道呢?”
秦增志笑着把烟头仍在脚下,随后拍了拍宿卫林的肩膀:“行了,时间不早了,回去洗洗睡吧!”
宿卫林只觉得嘴里、心里都是苦的。
回去的路上,秦增志更加有危机感了,父亲的决定确实很明知,能收手的就赶紧收,收不了的就直接断,这艘船怕是开不了多久了,虽然表面上看去是歌舞升平的,但到底还能航行多远,这个谁也说不好。
晚上,陈福生坐在沙发,回想着在雅仕方舟的每一个细节。
随后拿起了电话。
“哟,陈处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!”
电话那头,曹家苒的语气有些酸。
“别闹,我发现了个重要的线索。”
曹家苒的声音马上严肃起来了:“什么?”
“上次你跟我说的潘迪,就是龙哥在雅仕方舟养的那个怀孕的女人,跟坊间的传闻不太一样,我觉得他们之间没有男女关系。”
“嗐,我当时什么重要线索,这个问题咱们上次不是讨论过了么?”曹家苒满不在乎的道。
“也不完全是咱们猜测的,我这次去见了潘迪,她像是被监禁了。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,但我可以肯定,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江龙的!”
曹家苒虽然也有了猜测,但是被陈福生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来,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那你说,龙哥这么盯着一个孕妇到底要干什么,潘迪就算是知道什么,也不可能拿孩子的安全当赌注啊,要是我,多半会远离这里,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,和孩子安安静静的过。”
“要是她没的选呢?”陈福生点了根烟:“我觉得你可以把思路打开,比如说,她是被当成人质,关在这里,而她肚子里的孩子,或许跟我要找的线人有关,而这个人,也被龙哥发现了,所以他才想要用潘迪钓鱼?”
曹家苒沉默了片刻:“你这个想法很大胆,不过逻辑上倒是说得通,这么说,只要得到了潘迪的信任,咱们就距离线人更进一步了。”
曹家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不过顺着捋了一遍,也觉得没什么破绽,也许这就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释。
“线人留下的人物关系链,我总觉得他应该处在一个能实时观察龙哥的位置,手里也许有他的直接犯罪证据。只是现在,出于安全,他不想联系以前对接的人了,除非我们能把他找出来。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还活着?”也难怪曹家苒会这么想,龙哥的凶名在外,他干的那些事情,罄竹难书,线人到了他的手里,肯定是活不了的。
“从他对潘迪的态度上分析出来的,如果潘迪跟线人有关,那江龙如此对她,目的就很简单,就是钓鱼,让线人自己冒头出来。”
江龙这一手玩的确实高明,他对外宣称潘迪是他老婆,这样一来就算是线人想要下手,也得掂量掂量!
“你的推测确实有些道理,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?”
“简单,顺着江龙的思路走就完了!”陈福生笑着回应道。
曹家苒有些犹豫:“不太好吧,潘迪不是已经被他们严密控制了?你有办法接近?”
“现在不用接近,只要盯着潘迪这边,到时候有了异动,咱们就能察觉到。”
“问题是,万一推断的不对,咱们就浪费太多时间了。”曹家苒有些担心的提醒道。
“你之前不是在夜芳华呆过么,这样,你去找找,看有没有熟悉潘迪的人,去找工作五年以上的老员工,实在不行花点钱把事儿问清楚。”
“不太好办,那行人员流动性大,就算是有人认识她,说不定跟潘迪一样,都从良了。”
“那就从那些不在夜芳华干的人入手,最好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嗯,也行。”
“对了,你接近她们的时候,最好表现的高调一点,比如傍上大款,或者自己成了暴发户,老家拿了巨额拆迁款什么的,买彩票中奖也可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想象,她们从良后,是不是最怕当初的经历被拆穿?如果你跟她们有同样的经历,现在又过的很好,她们是不是就没那么强的戒备心了?”
“有道理。你呢,是要继续接近潘迪?”
“不好说,我现在没有想到办法。江龙警告我了,不许接近潘迪。”
“我倒是有个思路……”曹家苒跟陈福生探讨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