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,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。
谢信的日子过得很好,一年來除了基本的训练,都和家人腻在一起。有空,还会去洛阳一趟,和已经重新续族谱的谢辩好好喝上几杯,然后谈点父子‘交’心的话題。
公孙胜和曹‘操’年纪也大了,更别说黄忠。三人的‘精’力和体质都越來越差,按照他们的说法,他们手中的权力,最多也就是再过两届就要下放。
若是以前,自然是他们的子侄继承他们的所有。但是如今既然政体已经改变,那么自然不存在某一家继续掌握最高权力的可能。
他们的子孙若是沒办法通过党内竞选,成为新的党魁,那么只能等着党魁落到别人的头上去。
所幸,这玩意不是终身制的,五年一选,只要他们的子孙别太烂,或许还是有可能在某次竞选之后顺利担任党魁一职的。若是太烂,那不当党魁也不错,毕竟放在以前,那么烂的一个后代,还不得把祖先打下來的江山败完?
谢信又打算给他们炼制延年益寿的丹‘药’,他们自然也沒有拒绝。只是他们毕竟不是修士,而且早期东征西战,再加上个人饮食、休息等的各种原因,就算谢信不断给他们保养,按照这个年代的平均寿命而言,只怕也就是看看破百。
这一天,谢信难得放弃了优哉游哉的小日子,直接在‘操’场上等待着。
日出,这里除了应届生在活动以外,倒是沒什么人前來。而那些应届生之中,显然沒有谢信要等待的人。
中午,谢信依然维持着雕像的姿势,默默的站立在那里。周围的学生都不由得好奇,这位传奇的院长,到底在等待怎么样的贵客?
大概是三点钟的时候,一个人影出现在校‘门’外,随即慢慢來到广场上。当然,沒有和谢信打招呼,而是默默的站在他的下首处,也是一副雕像的样子站立在那里。
转眼,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。
在谢信的下首处,一百七十多人就这样站立在那里。
他们,都是后面陆陆续续赶到的,然后也学着第一个一样,站在谢信的下首处,甚至还整齐的排起队來。
“大家,还等得下去吗?”谢信有点心痛的说到。
“还可以等!”众人坚定的回答到。
“但愿,剩下的三十个‘混’球,不要让我真的失望!”谢信仰天长叹。
最后,时间已经到达了八点钟。
除了三人因为其他事情來迟以外,再沒有更多人到來。
“最终前來‘交’卷的,只有你们一百七十三人吗?”谢信叹了口气。
“应该……是了……”马良遗憾的摇了摇头。
剩下的学生,要么可能遇难了,要么就是投敌叛变了。
当然,第一种情况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,毕竟谢信还有准备护符,绝对可以让他们在刀剑弓矢之下,顺利捏碎‘玉’符。甚至为了确保半夜睡觉的时候,不被人突然夺取这些东西,还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警戒‘玉’佩,让佩戴人提前预知险情。
所以事到如今可以肯定的是,那些沒有回來的,他们的家族或许已经投靠了南方,或许接受了南方的高报酬‘招安’。不管如何,反正在这里,他们已经算是‘辍学’了。
这部分人,不管是记名弟子还是内弟子,都会在这一刻,自动被踢出师‘门’。
谢信给过他们机会,他们自己不珍惜,那么他也沒什么办法。
“那么,现在我就开始‘阅卷’吧!”谢信遗憾的说到。
说真的,他的心里其实并不遗憾。走的二十七个弟子,二十个的记名弟子,七个内弟子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他们的家族已经南下迁移。
如此,为了家族的利益,而尽量维护南方的利益,也是无可厚非的。说穿了,通过这次考试,除了锻炼一下学生们的实际办事能力,也兼着剔除这部分的学生。
毕竟华夏学院身处北方,而谢信弟子的身份在北方也有不少的特权。放任这批不安定因素在身边,还不如快点让他们离去,省得日后他们仗着是自己弟子的身份,到处为南方充当间谍,那对北方而言,就要损失大了。
学术不分国界,但是学者是有国籍的。
想到这里,谢信也不由得一阵感慨。但这个情绪也是稍微浮现了一下,就消散了。毕竟除了那二十七个不肖弟子以外,眼前站着的还有一百七十三个‘精’锐,有这么大的收获,谢信还要哀怨什么?
“按照我以前给出的评分标准,需要补考的那几个人姑且不说,你们之中大概有35%的人,在考试的初期,才两三天就被揭‘露’的。根据你们的表现,这部分人只能得到六十分以上,七十分以下的分数!名单分别是……”谢信看着学生名册,一个个名字慢慢的念了起來。
被念到名字的自然是郁闷得要死,尤其知道自己这批人居然只占了35%,那自然就更郁闷了,毕竟这岂非意味着自己的水平很差劲?
“随后是坚持了三个月的,这部分人大概占据了25%左右。对于这部分考生,我只能说‘你们做的不错,因为你们的努力,当地的百姓至少对北方有点好奇,以及有了点初步的理解’。恭喜你们,你们获得了七十分以上,八十分以下的成绩!这部分学生的名单是……”谢信微笑着念了起來。
被念到名字的,自然也不太好意思。但是眼看还有35%的人垫底,他们也觉得自己这个成绩,也是可以接受的。毕竟他们努力了,之所以失败,只是因为自己的方法出了问題,或者自己应对的方式出了错。
总结起來,其实也就是自己还太年轻了。
很快,谢信就念到了马谡的名字……
“幼常他,居然只坚持了三个多月?!”马良心中猛地一跳。
按照才华來说马谡分析事物的功力,甚至比他还厉害。一开始,马良还以为马谡应该可以一百分过关,谁知道居然只坚持了七十分的程度而已。
“重点批判一下马谡……”念完了名单,谢信立刻提了句。
“您选择腐化南方官吏的策略是可行的,而且是值得嘉奖的。但是你太张扬了,结果让安全局的人发现了你的存在,这点就是我要批判你的地方。
不管做什么事情,结果才是最重要的,过程不管你多么努力也是沒意义的。
不管你才华横溢还是白痴一个,既然你是在考试,就应该给我谨慎再谨慎的查看课題,然后仔细解答,解答完毕还得不时验算一下,确保自己的每一步都不出错,甚至在做提前你就要好好计算一番了。
你还年轻,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。所幸你是在考试的时候暴‘露’了‘自大’和‘自以为是’的问題,否则日后出到社会,你的这个习惯,就有可能会害死你,甚至害死那些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!
好了,不多说了,好好反省一番,有空写张检讨书给我!”谢信严厉的说到。
“喏!”马谡虽然有点不甘心,但还是恭顺的回应道。
其实,虽然谢信当众骂他,让他很不好意思。但是经过那么一顿骂,他那自大和自以为是的‘毛’病,就算是彻底暴‘露’在大家的面前。若是自己再不改正,将來出去找工作,必然会遇到很大很大的阻力。
‘逼’迫自己改正这个缺点,这才是谢信公开点名批评的目的。
索‘性’,他明白了谢信的意图,否则师徒关系必然要发生裂痕。不过以谢信对马谡的理解,难道他就不知道,马谡会理解自己的意图吗?
“好了,接下來的是直接支撑到五个月,而且已经顺利把基础打好。在确保自己安危的情况下,顺利开展计划的部分,大概占12%左右。恭喜你们,毕业考试都获得了八十分以上,九十分之以下的高分。
这部分考生可惜就可惜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上面,很多都是因为各种无法抵挡的原因而失败的。比如严品,生意越做越大,但是却沒有考虑到自己的生意已经入了官吏的心中。傻傻的以为每个月给点供奉就可以完事,到头來别人出手了,却是以雷霆之势把你的店铺都给收入‘私’囊之中。
还好当地已经有少部分对北方开始向往,甚至还勾起了一部分人对北方故土的思念,否则就你丢失据点这点來看,也就只能给你七十几分左右而已。
好了,我稍微念一下这部分学生的其余几人的名单……”谢信先是点名批评了一下严品,然后继续念了起來。
至于被点到名字的严品,则是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明哲保身,结果自己却是沒想到,这特权世界里面,权力是多么可怕的东西。
又或者说,他完全低估了掌权者,其贪‘欲’的大小程度。实际上不管掌权者,手中权力是大是小,只要他是特权阶级,那么他的贪‘欲’将会在他所掌握权力的基础上,最大限度的扩张开來。
所幸,这只是一次考试,而不是实际‘操’作……
否则以南方那些货‘色’的‘性’子,自己只怕早就沒命了。
可以说,经历这次考试,不管是成功了,还是失败了。对于这批学生而言,都是一次不错的体验,心跳加速万分刺‘激’,又无比残酷的体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