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平跟张青军对她喊声“嫂子”就架着李老板进屋了。林秋月也礼貌的朝她喊了声嫂子,她却警惕的看了她一眼。直到陆厂长说“她是我老乡张老板的媳妇”她才松了一口气,朝林秋月无声一笑。
张青军跟陆平把李老板搁在了沙发上,他媳妇忙端过来一盆温水给他擦脸,又慌乱的招呼陆平他们坐,还喊屋里的大儿子出来给客人泡茶,被林秋月拦住,让孩子回屋睡觉去。
“扑通”一声,李老板媳妇蹲坐在了地上,还溅了一脸的水。
李老板收回脚还冲她骂:“滚一边去,我特么看见你就恶心,看你那副样子,跟死三七又从棺材里扒出来似的,老子不让你吃了还是不让你喝了,你特么瘦成这样……”
林秋月俯身拉起她,她吓得再不敢挨近丈夫了,眼泪哗哗的流。结果又被李老板骂:“整天哭哭唧唧的,老子不死也被你哭死了,快给我滚回屋里去,别让我看见你!”
她慌乱的擦着眼泪缩着身子进屋了,但是又不放心男人,就回房间缩在门后往外面看。
张青军皱紧了眉,朝林秋月看看说:“你跟嫂子说让她照顾李老板一下,咱们回去了。”
林秋月就过去跟他媳妇说了一声,他媳妇呜咽着哀求说:“麻烦你让你丈夫把他弄到床上睡吧,不然你们走了我又该挨打了……”qupi.org 龙虾小说网
林秋月看着这个跟旧社会小妾般受气的可怜女人,就走过来在张青军耳边说了一句,张青军跟陆平一起上前架起他,哄他说:“李老板,时候不早了,上床睡觉。”
就硬是把他拉到了房间里,俩人一起把他鞋脱了、外衣扒了把他摁在了被子里。
临出门时,他媳妇感恩戴德的跟他们道谢。
离了李老板家,陆平就说:“二位这么晚了就别回家了,我给二位安排个招待所住下,明天再走吧。”
张青军却坚决的说:“不陆厂长,我跟我媳妇打个出租回家去,家里有孩子不放心。”
陆平一听不好再挽留了,就说:“那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回家吧。”
张青军跟林秋月一齐拒绝:“不用不用,陆厂长你也喝了不少,赶快回家歇着吧,今天太谢谢你了,你把我们放在火车站附近就行,那里好找车。”
陆平就不坚持了,就把他小两口放在火车站门口,嘱咐他们小心,说要是找不到车就找个旅馆住下,一夜也就三块五块的。
张青军连连答应,他车拐弯时林秋月朝他窗口喊:“陆厂长,您喝了酒,开车一定慢点。”
陆平微笑看了她一眼,说了声“谢谢”,调好车子后开着走了。林秋月还两眼盯着他的车子看。
张青军有些吃味了,他拉过她的手轻声说:“你干嘛对陆厂长这么关心?”
林秋月有些吃惊的看住他,忽然抿嘴一笑说:“你吃醋了?”
张青军头一梗,嘴硬的说:“切,谁吃你的醋了。”
林秋月格格格笑了起来,越笑越欢,捂着肚子笑蹲在地上了。张青军被她笑毛了,喝了酒的脸红红的嗔她:“神经病,笑傻了。走,找车回家。”
说着两手把她抱起来,拖着她往前走。
林秋月身子一扭,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站定看着他问:“我知道你吃醋了,你骗不了我,那我问你,既然你吃醋了,怎么不问清楚就拉倒了?”
张青军反倒不好意思了,矢口否认说:“我没吃醋,我才不吃醋呢,吃醋是女人的专利。”
林秋月撇撇嘴,说:“我看你比女人还能吃醋,你那心眼比针尖还小。告诉你吧,我之所以多嘱咐陆厂长一句,就是因为他喝酒了,怕他开车出事。他要是出事了,咱心里也不不舒服呀。”
张青军心里释然了,媳妇是想的周到呀!他不禁自嘲的笑笑说:“我是小心眼了嘿嘿……”
林秋月娇嗔的一笑,推他一把说:“小气鬼,给我道歉。”
张青军弯下腰舔着脸说:“对不起。”
林秋月俏脸一仰说:“没诚意,不接受。”
张青军说:“我很有诚意呀。”
林秋月说:“就这么一句话哪来的诚意。”
张青军为难的问:“那怎么才算有诚意呀?”
林秋月转转眼珠看看旁边卖糖葫芦的说:“给我买两根糖葫芦来才算有诚意。”
张青军一看乐了,转身就朝卖糖葫芦的摊位前走去,很快举着两根糖葫芦过来了,嘴里说:“快吃快吃,刚出锅的。”
林秋月拿起一根,朝他说:“你也吃。”
张青军看着那一串五个红艳艳的山楂,裹着一层糖液,散发这诱人甜香味的糖葫芦,嘿嘿笑笑说:“你吃吧,我不爱吃酸的。”
林秋月咬着一颗山楂嘴一努,两手捧住他的头吐到了他嘴里。他被媳妇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惊了,嘴里含着那颗山楂一动不动。
林秋月白楞他一眼说:“傻了?还不快吃。”
说罢自己又咬了一颗,甜甜的咂起来。
张青军不得不蠕动嘴唇嚼了起来。林秋月看他吃了眼睛眯起来笑,她让他买了就是想让他自己吃了醒醒酒,刚才他喝了多少酒呀!
俩人吃着糖葫芦去找车,林秋月差点笑了,这个年代开出租的不仅有蹬三轮的,还有马车骡车车跑长途。当然也有面包车,这可是高档出租车,有钱人才坐的。张青军自然还没把自己定位为有钱人,所以他跟一个赶骡车的人讲好了价钱,扶着妻子坐上去。
骡车“得得得”的渐渐跑出了县城,虽然有月光,车夫当然把马灯挂在了骡子脖子上。马灯就跟车灯一样,当然灯光弱了点,但是照明还是没问题的。
车厢里,林秋月依偎在张青军滚烫的怀里,看着四周薄薄的月色,听着骡子跑路的清脆声响,心都醉了,她两手搂紧他的腰,脸埋在他怀里说:“青军,我们永远这样多好。”
张青军用自己的大衣把她娇弱的身子裹紧,柔声说:“我们当然永远这样了。”